叙闲一 • 记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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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总是追逐着时间流散的光影前行,从忍冬到繁春,从盛夏到丰秋,不停地,“气变悟时宜,不眠知夕永”。在京的第一个春,是到了四月的初才渐渐显出她的面庞来,间或着冬与秋不甘逝去的寒意,她倒是十分羞涩,像是高细勋笔下的辉夜姬,搞怪似的躲躲藏藏却又不时地探出皮卡皮卡闪烁着光的双眸看着那凡尘中的世人。
不似往年的易节时分,今年到是因着捂得厚实的缘故没生大病,见识了京的孟春的多变,感叹着郑的春的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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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雪的时候适逢周常的就医,未曾想天就愈发阴沉下来,走出杏林苑时雪下得尚小,以为是不久便停了的,甚至从容地拍了两张照片,谁料从村里的站中出来便已是暴雪,最终辛亏是穿着羽绒服才没着凉,只是衣服已是被雪水浸透。
自雪日之后地气随着直射点的北移渐渐复暖,便再未着过厚服,紧接而来的便是沙尘。
和“黄沙散漫风萧索”大概是不差多少,见识过三月的飞雪也不再对这烟尘感到惊诧,只是天幕浸染成土黄色着实令人心情低落,随居郑的时候亦有着相似天气,但那时印象深刻的还是腾云驾雾般的“升仙”感。你方唱罢我登场,替接沙尘的是“撒盐空中差可拟”的飘絮,虽然亦不是新面孔,郑外的飘絮已是让人难耐,然而相较民大可真算是小巫见大巫了。漫天飞舞的飘絮环绕着整个校园,或上或下,或独自作战或三五成群,常常是在你尚未踏足之际便迅速匍匐着从脚底和地面的间隔迅敏而过,不给你留下捉住其尾巴的片刻时机;亦会沐浴着和煦的春光,乘着轻轻的暖风和你的脸颊、臂膊或身体来个亲密接触,有的就不愿意放开它的双手,停留在被日光染成褐色的发丝间,停留在五彩斑斓的衣包上,直到你下手去捉或是经由狭管效应的风吹过时才会不依不舍地离去。对于我们这些常人,这还只是好的,带个口罩就能逃过不少关卡,想到对之过敏的人则更是暗暗觉得这白色游丝的可恶。
概是飘雪之前已有,但尚不成气候,直到飘絮侵占全城前的几日才引得游人如织。这便是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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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的春花名声在外的则是玉渊的樱,早早地闻说此地春景如画但迟迟没有前行,直到清明的雨后觉着烦闷,实在抑不住踏春的游兴才慌里慌张地跑去。因着花期和节日,玉渊的樱已有部分是落了的,人是可称人山人海的,应了那句忘了是哪位打趣的话:“入秋之后全世界都赶着去香山,下雪的时候全世界都赶着去故宫,开春之后全世界都赶着去玉渊潭。”当然是笑言,但实况却是相像的。愚则由着观赏人的过多并未感到十分美好,且是稀疏平常,不过明媚的春光和宽广的湖面以及樱的本身还是令人神清气爽,毕竟游兴得抒,但还是心中暗思:寻樱终是一朝得往霓虹才可尽兴。一路走来,踏着落樱和散在地上的日影,识得些樱的品名,因着无植物学的知识,但感着其名的秀美:思川、白妙、寒绯、关山、远藤、太白,深思徜徉在的仿佛不是游人拥挤的小路而是流水静淌、樱树环绕畔岸的行桥之上,枝叶和樱瓣轻抚着水面,风过,如雪般地在空中飞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渐渐地落在地上,水面上,泛起涟漪。想像中的景象,怕是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吧,笑着自己的痴妄,便结束了最后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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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的春是美好的,在我看来,不仅由着明媚的春光,更由着开朗的心境,最后附上那句很喜欢的话:
“任何人都无法预见哪一天是赠给他的,这天哪些琐碎小事——或是临河宅墙上映出的粼粼波光,或是一片随风飞舞的枫叶——会使他永远铭记心头。”
感谢阅读,
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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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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